第六十章 出口氣還是陪陪他？都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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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章 出口氣還是陪陪他？都要。
秦三接到安潤裴的電話簡直喜出望外。
他手裏最賺錢的公司是兩家娛樂公司，但公司裏最賺錢的項目卻實在比不上傲世娛樂手裏的。
特別是在因為葛邵祺開罪了好幾個導演，讓他好幾個投資的項目都被迫終止，更是惱火且眼饞。
上回趁著跟傲世娛樂談針對黎珩琰這個小人物的事情時，秦三還想著利益交換，結果被拒絕。雖然開罪不起，但心裏難免有些不爽，這會兒安潤裴親自給他打電話，他還是很樂意給個面子的。
然而他要去赴約，葛邵祺還來摻一腳。
“帶上你可以，閉嘴別說話！”
葛邵祺滿心滿眼都是‘安潤裴組的局’這六個字，只要能去，還不是什麽條件都答應。也不知道上回被無視得那麽徹底，怎麽還能這麽上頭。
秦三搖了搖頭，尋思這也是最後一次幫這個白癡弟弟了，也就隨他跟。
可讓秦三沒想到的是，安潤裴把會面地點選在了S市某會所的拳館。
秦三跟安潤裴打了招呼，卻有些疑惑，“安董怎麽選在這麽個地方？”
安潤裴自顧自纏著綁帶，也不看人，只說：“這裏沒有安董，我只是安潤裴。”
秦三也算是個人精，聽得懂他的意思是：今天只是私交，不談公事。
能跟安家家主論私交，那可不是誰都能有的待遇！
秦三雙眼放光，立刻改口：“安叔！安叔是想打拳嗎？能給您當陪練，可真是難得！”說著已經去場地另一頭挑裝備了。
結果等他戴好頭盔、全套回過身，那邊的安潤裴卻仍只是纏好了繃帶，表示非常不理解：“安叔你……不用裝備嗎？”
安潤裴活動了一下指關節，發出哢哢的聲音，“不用。那邊那個不一起上嗎？”
“啊？”秦三望了一眼葛邵祺，還沒來得及反駁，那缺心眼兒的已經興奮地應下了話，為自己能跟安潤裴有近距離接觸而雀躍不已。
這會兒，秦三已經從安潤裴的態度裏感受到了一絲微妙。
但他也不是什麽慫蛋，答應了的陪練，總還是要做到的。他好歹也是從小練拳的人，總也能跟對方對上幾招。
可事實證明，秦三想多了。
如果不是有一個葛邵祺給他吸引火力，他懷疑安潤裴能把他打死！
青年用的不是健身房練出來的拳擊、或者普通拳館那種套招。看著像是道家五行拳，但實際上基本沒有什麽招式可言，拳拳都沖著身體最薄弱處去。如果不是他從小被訓練出來的保命本能，規避掉了最要命的幾拳，別說十五分鐘，三分鐘他就被撂倒了。
葛邵祺更不濟，被人打得抱頭鼠竄不說，最後被一下擊中頭部，就躺在地上起不來了。
秦三目測最輕也是腦震蕩，不要命，但得躺幾天。
等最後秦三也被撂倒，安潤裴看著地上幾乎被打成豬頭的兩個人，吐出一口氣，轉身往外走，一邊解手帶，一邊說：“你要的《異世山精圖》我可以讓你參與，但制片的位置，你就別想了。”
秦三被打了這麽一頓，自然也知道自己大概是被當了個出氣筒，卻也沒敢吱聲兒。這會兒聽一頓打換來一個自己極其看好的項目，也算在這位惹不起的大神面前露了臉，心氣兒到底是平了。只可惜他這會兒想道謝，卻連他喘氣都疼，就歇了心思，只能讓候在外頭的助理趕緊把會所常駐的醫生找來。
-
安潤裴出了口惡氣，走出會所時眉頭卻也沒松。
他收到了一條消息，是替他跟醫院聯系的一名助理穿回來的。
黎珩琰的配型結果出來了，完全無法匹配。
帶著“非親體”三個字的報告，被他立刻轉給了陸熙澤。
下一刻，他就接到了陸熙澤的電話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
“明知故問。”
“他真的不是他們的親兒子？”
“我現在能查到的是，朱芳當年確實有過二胎，但是沒保住。他們對他沒有任何合法收養的手續，甚至偽造了出生證明。”朱芳就是黎卓的母親。
陸熙澤那邊一片死寂。
安潤裴也沒開口，想等他自己處理。卻在兩邊保持靜默的時候，安潤裴收到了安息的消息：“小黎不見了。”
安潤裴眼皮一跳，也不陪兄弟沈默了，“你先別糾結了，阿琰不見了。我去確認一下情況。”
陸熙澤還沒發表什麽意見，電話就被掛斷了。他盯著黑屏的手機半晌沒反應過來，等他大腦重新運轉，人都麻了，立馬打黎珩琰電話。
可電話始終接不通。
他也不再浪費時間，轉頭去找蘇南。
在經歷兩次“該號碼正在通話”後，蘇南的電話接通了，陸熙澤也不鋪墊，直接問：“我聯系不上珩琰了，怎麽回事？”
蘇南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，不太經事，聲音裏都有點哭腔，“昨天下午哥說要去醫院看一下，不讓陪，說自己一個人去比較方便，帶著人太招搖了，我跟姐都覺得不妥，沒讓。結果下樓買個飯的功夫，他就出去了，手機也關機，現在找不到人！”
“他在S市有認識的人嗎？”
“有的，但幾個配音老師都回覆說沒找他們，兩個演員老師也在組裏不在市內。”
“他是不是不經常來這兒？”
“只有上次配音來過一次。在之前都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。”
“會不會訂票回去了？”
陸熙澤剛問完這個，那邊傳來一個女聲，是蘇心馨，她說：“這臭小子訂了下午去L市的機票！”
“他去L市幹什麽？”電話兩頭，陸熙澤和蘇南異口同聲。
-
黎珩琰獨自一人在櫃臺辦理手續，口罩也沒戴，只戴了個可有可無的帽子。
他盡可能低調，但身高拔群，樣貌也實在太突出。這段時間因為黎卓的鬧騰，和背後葛邵祺等看他不順眼或者利益驅使的推波助瀾，他無論如何也是火了一把。很快就被認了出來。
就算避著人流，S市也實在是國際大都會，即便不是什麽節假日、旅游高峰，機場也人滿為患，更別說是過年期間了。他很快被一幫小姑娘盯上。
實在是躲不掉，也不願在公共場所給別人添麻煩，黎珩琰立刻找準方向，進了vip候機室。在角落位置坐定，黎珩琰才松了口氣，視線定定地看著手裏的登機牌，上面明晰的目的地，神思又飄散出去。
昨天他到鑒定機構的時候，時間其實已經不早了，好在還有值班人員，告訴他如果不急，可以第二天再來拿結果。但或許他的情況，鑒定中心的年輕工作人員也知道，所以在他再三請托之下，也就幫了這個忙。
“最快四個小時，慢的話可能要七八個小時。您確定要等嗎？”
黎珩琰只是向他鞠了一躬，“麻煩您了。”
他身後一個男孩子也是吃瓜群眾之一，一直聽說這個小明星沒什麽名氣但仗著背後金主趾高氣昂。看他這麽客氣，就跟同事吐槽：“被全網黑了才知道對別人應該什麽態度嗎？”
接待者卻是不怎麽清楚事情原委，只覺得接觸下來觀感還不錯，不像有些求助人，遇上情況緊急就沖他們撒氣，只說：“一般有什麽隱情，來我們這兒求助的，不都是差不多？他這個態度還算好的吧。”
“這你不知道了吧，那是個明星！”
“怪不得這麽好看。”
“別被他外表騙了！是個賣屁股的。”
接待人第一次知道這人講話可以這麽難聽，“這種事要講證據的。我們常年和公檢法機關合作，更要清楚這點。沒有根據的事情不能隨便傳播，你連這點職業操守都沒有嗎？”
這工作人員也知道自己同事做事認真，沒敢跟他開玩笑，就立馬跟對方道歉，“嗐，你看我平日裏嘴上沒譜慣了，你別怪我。”心裏卻在吐槽：不就是長了張好看的臉。
在等機器運轉的當間，接待人來從實驗室出來喝水，轉頭看到樓下黎珩琰仍坐在大堂的沙發上，臉色不太好的樣子，放下了杯子，下樓推了推在玩游戲的工作人員，“上回招待領導的小零食不是剩了很多麽，時間也不早了，看他也不是吃了飯過來的，你給他拿點？”
“我不去，我不喜歡他。”
接待人莫名，“就因為你看別人說他兩句不好？”
“空穴不來風啊。你看他那張勾人的臉，不是連你都懂了惻隱之心？”
接待人第一次產生了跟這個人無法溝通的想法，“算了。”自去給他帶了點吃的。
黎珩琰原在走神，感到有人靠近，下意識一個激靈。
“你沒事吧？臉色不太好的樣子。”
黎珩琰下意識壓了壓帽檐，“謝謝，我還好。請問報告……抱歉，我有點急了。”
“沒關系，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。吃點東西吧。報告還有一兩個小時出。”
“謝謝。”
聽他兩次道謝，接待人倒覺得這小明星教養很不錯。
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，往日運算速度十分不穩定的機器，特別給力，原以為要四五個小時才能出的鑒定報告，三個小時就出了。接待人給黎珩琰把報告送去，告知結果後，難得多嘴問了一句：“請問這兩份樣本是？”
黎珩琰看著最末的結論，臉上的表情都是木的，臉色似乎更蒼白了些。卻沒回答他的問題，只是說：“謝謝您，麻煩了。”
他走出鑒定中心，時間已經快晚上十一點。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，下意識挑了人少的地方走。一路游蕩，最後居然迷路了。
他對S市本就不熟悉，一下迷了路，便慌了神。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心思看手機，現在電量充足。他盯著屏幕上無數的來電和消息提示，心亂如麻。
他的聯系人不是同學老師就是跟安潤裴有關的人，他甚至覺得蘇心馨和蘇南姐弟都是安潤裴的人。
他好像連一個求助對象似乎都沒有。
把生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個人身上，真的……沒問題嗎？
而他現在連自己究竟是誰都不知道。
那麽。
生。
還有意義嗎？
黎珩琰望著滔滔江水，一時望向出海口，一時又望向源頭。
看不到出路，那麽……找一下自己的源頭？
他那幾乎打成結的腦子裏，冒出了這麽個想法。
然後他在手機上訂了飛L市的機票，勉強訂到第二天下午。
此刻才不過十一點，黎珩琰已經在候機室，打發了不少來要簽名合照的“粉絲”，目前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麽，只想著等到下午登機，飛到他的老家，去找一個能證明他過去存在的人。
還沒讓他空閑多久，又一個人坐到了他對面的位置。
黎珩琰眼睛也沒擡，只是強打精神，“抱歉，私人行程，不簽名不合影。”
“沒關系，我陪你坐一會兒。”
黎珩琰詫異地擡頭，看到了笑著的安潤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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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三接到安潤裴的電話簡直喜出望外。
他手裏最賺錢的公司是兩家娛樂公司，但公司裏最賺錢的項目卻實在比不上傲世娛樂手裏的。
特別是在因為葛邵祺開罪了好幾個導演，讓他好幾個投資的項目都被迫終止，更是惱火且眼饞。
上回趁著跟傲世娛樂談針對黎珩琰這個小人物的事情時，秦三還想著利益交換，結果被拒絕。雖然開罪不起，但心裏難免有些不爽，這會兒安潤裴親自給他打電話，他還是很樂意給個面子的。
然而他要去赴約，葛邵祺還來摻一腳。
“帶上你可以，閉嘴別說話！”
葛邵祺滿心滿眼都是‘安潤裴組的局’這六個字，只要能去，還不是什麽條件都答應。也不知道上回被無視得那麽徹底，怎麽還能這麽上頭。
秦三搖了搖頭，尋思這也是最後一次幫這個白癡弟弟了，也就隨他跟。
可讓秦三沒想到的是，安潤裴把會面地點選在了S市某會所的拳館。
秦三跟安潤裴打了招呼，卻有些疑惑，“安董怎麽選在這麽個地方？”
安潤裴自顧自纏著綁帶，也不看人，只說：“這裏沒有安董，我只是安潤裴。”
秦三也算是個人精，聽得懂他的意思是：今天只是私交，不談公事。
能跟安家家主論私交，那可不是誰都能有的待遇！
秦三雙眼放光，立刻改口：“安叔！安叔是想打拳嗎？能給您當陪練，可真是難得！”說著已經去場地另一頭挑裝備了。
結果等他戴好頭盔、全套回過身，那邊的安潤裴卻仍只是纏好了繃帶，表示非常不理解：“安叔你……不用裝備嗎？”
安潤裴活動了一下指關節，發出哢哢的聲音，“不用。那邊那個不一起上嗎？”
“啊？”秦三望了一眼葛邵祺，還沒來得及反駁，那缺心眼兒的已經興奮地應下了話，為自己能跟安潤裴有近距離接觸而雀躍不已。
這會兒，秦三已經從安潤裴的態度裏感受到了一絲微妙。
但他也不是什麽慫蛋，答應了的陪練，總還是要做到的。他好歹也是從小練拳的人，總也能跟對方對上幾招。
可事實證明，秦三想多了。
如果不是有一個葛邵祺給他吸引火力，他懷疑安潤裴能把他打死！
青年用的不是健身房練出來的拳擊、或者普通拳館那種套招。看著像是道家五行拳，但實際上基本沒有什麽招式可言，拳拳都沖著身體最薄弱處去。如果不是他從小被訓練出來的保命本能，規避掉了最要命的幾拳，別說十五分鐘，三分鐘他就被撂倒了。
葛邵祺更不濟，被人打得抱頭鼠竄不說，最後被一下擊中頭部，就躺在地上起不來了。
秦三目測最輕也是腦震蕩，不要命，但得躺幾天。
等最後秦三也被撂倒，安潤裴看著地上幾乎被打成豬頭的兩個人，吐出一口氣，轉身往外走，一邊解手帶，一邊說：“你要的《異世山精圖》我可以讓你參與，但制片的位置，你就別想了。”
秦三被打了這麽一頓，自然也知道自己大概是被當了個出氣筒，卻也沒敢吱聲兒。這會兒聽一頓打換來一個自己極其看好的項目，也算在這位惹不起的大神面前露了臉，心氣兒到底是平了。只可惜他這會兒想道謝，卻連他喘氣都疼，就歇了心思，只能讓候在外頭的助理趕緊把會所常駐的醫生找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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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潤裴出了口惡氣，走出會所時眉頭卻也沒松。
他收到了一條消息，是替他跟醫院聯系的一名助理穿回來的。
黎珩琰的配型結果出來了，完全無法匹配。
帶著“非親體”三個字的報告，被他立刻轉給了陸熙澤。
下一刻，他就接到了陸熙澤的電話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
“明知故問。”
“他真的不是他們的親兒子？”
“我現在能查到的是，朱芳當年確實有過二胎，但是沒保住。他們對他沒有任何合法收養的手續，甚至偽造了出生證明。”朱芳就是黎卓的母親。
陸熙澤那邊一片死寂。
安潤裴也沒開口，想等他自己處理。卻在兩邊保持靜默的時候，安潤裴收到了安息的消息：“小黎不見了。”
安潤裴眼皮一跳，也不陪兄弟沈默了，“你先別糾結了，阿琰不見了。我去確認一下情況。”
陸熙澤還沒發表什麽意見，電話就被掛斷了。他盯著黑屏的手機半晌沒反應過來，等他大腦重新運轉，人都麻了，立馬打黎珩琰電話。
可電話始終接不通。
他也不再浪費時間，轉頭去找蘇南。
在經歷兩次“該號碼正在通話”後，蘇南的電話接通了，陸熙澤也不鋪墊，直接問：“我聯系不上珩琰了，怎麽回事？”
蘇南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，不太經事，聲音裏都有點哭腔，“昨天下午哥說要去醫院看一下，不讓陪，說自己一個人去比較方便，帶著人太招搖了，我跟姐都覺得不妥，沒讓。結果下樓買個飯的功夫，他就出去了，手機也關機，現在找不到人！”
“他在S市有認識的人嗎？”
“有的，但幾個配音老師都回覆說沒找他們，兩個演員老師也在組裏不在市內。”
“他是不是不經常來這兒？”
“只有上次配音來過一次。在之前都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。”
“會不會訂票回去了？”
陸熙澤剛問完這個，那邊傳來一個女聲，是蘇心馨，她說：“這臭小子訂了下午去L市的機票！”
“他去L市幹什麽？”電話兩頭，陸熙澤和蘇南異口同聲。
-
黎珩琰獨自一人在櫃臺辦理手續，口罩也沒戴，只戴了個可有可無的帽子。
他盡可能低調，但身高拔群，樣貌也實在太突出。這段時間因為黎卓的鬧騰，和背後葛邵祺等看他不順眼或者利益驅使的推波助瀾，他無論如何也是火了一把。很快就被認了出來。
就算避著人流，S市也實在是國際大都會，即便不是什麽節假日、旅游高峰，機場也人滿為患，更別說是過年期間了。他很快被一幫小姑娘盯上。
實在是躲不掉，也不願在公共場所給別人添麻煩，黎珩琰立刻找準方向，進了vip候機室。在角落位置坐定，黎珩琰才松了口氣，視線定定地看著手裏的登機牌，上面明晰的目的地，神思又飄散出去。
昨天他到鑒定機構的時候，時間其實已經不早了，好在還有值班人員，告訴他如果不急，可以第二天再來拿結果。但或許他的情況，鑒定中心的年輕工作人員也知道，所以在他再三請托之下，也就幫了這個忙。
“最快四個小時，慢的話可能要七八個小時。您確定要等嗎？”
黎珩琰只是向他鞠了一躬，“麻煩您了。”
他身後一個男孩子也是吃瓜群眾之一，一直聽說這個小明星沒什麽名氣但仗著背後金主趾高氣昂。看他這麽客氣，就跟同事吐槽：“被全網黑了才知道對別人應該什麽態度嗎？”
接待者卻是不怎麽清楚事情原委，只覺得接觸下來觀感還不錯，不像有些求助人，遇上情況緊急就沖他們撒氣，只說：“一般有什麽隱情，來我們這兒求助的，不都是差不多？他這個態度還算好的吧。”
“這你不知道了吧，那是個明星！”
“怪不得這麽好看。”
“別被他外表騙了！是個賣屁股的。”
接待人第一次知道這人講話可以這麽難聽，“這種事要講證據的。我們常年和公檢法機關合作，更要清楚這點。沒有根據的事情不能隨便傳播，你連這點職業操守都沒有嗎？”
這工作人員也知道自己同事做事認真，沒敢跟他開玩笑，就立馬跟對方道歉，“嗐，你看我平日裏嘴上沒譜慣了，你別怪我。”心裏卻在吐槽：不就是長了張好看的臉。
在等機器運轉的當間，接待人來從實驗室出來喝水，轉頭看到樓下黎珩琰仍坐在大堂的沙發上，臉色不太好的樣子，放下了杯子，下樓推了推在玩游戲的工作人員，“上回招待領導的小零食不是剩了很多麽，時間也不早了，看他也不是吃了飯過來的，你給他拿點？”
“我不去，我不喜歡他。”
接待人莫名，“就因為你看別人說他兩句不好？”
“空穴不來風啊。你看他那張勾人的臉，不是連你都懂了惻隱之心？”
接待人第一次產生了跟這個人無法溝通的想法，“算了。”自去給他帶了點吃的。
黎珩琰原在走神，感到有人靠近，下意識一個激靈。
“你沒事吧？臉色不太好的樣子。”
黎珩琰下意識壓了壓帽檐，“謝謝，我還好。請問報告……抱歉，我有點急了。”
“沒關系，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。吃點東西吧。報告還有一兩個小時出。”
“謝謝。”
聽他兩次道謝，接待人倒覺得這小明星教養很不錯。
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，往日運算速度十分不穩定的機器，特別給力，原以為要四五個小時才能出的鑒定報告，三個小時就出了。接待人給黎珩琰把報告送去，告知結果後，難得多嘴問了一句：“請問這兩份樣本是？”
黎珩琰看著最末的結論，臉上的表情都是木的，臉色似乎更蒼白了些。卻沒回答他的問題，只是說：“謝謝您，麻煩了。”
他走出鑒定中心，時間已經快晚上十一點。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，下意識挑了人少的地方走。一路游蕩，最後居然迷路了。
他對S市本就不熟悉，一下迷了路，便慌了神。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心思看手機，現在電量充足。他盯著屏幕上無數的來電和消息提示，心亂如麻。
他的聯系人不是同學老師就是跟安潤裴有關的人，他甚至覺得蘇心馨和蘇南姐弟都是安潤裴的人。
他好像連一個求助對象似乎都沒有。
把生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個人身上，真的……沒問題嗎？
而他現在連自己究竟是誰都不知道。
那麽。
生。
還有意義嗎？
黎珩琰望著滔滔江水，一時望向出海口，一時又望向源頭。
看不到出路，那麽……找一下自己的源頭？
他那幾乎打成結的腦子裏，冒出了這麽個想法。
然後他在手機上訂了飛L市的機票，勉強訂到第二天下午。
此刻才不過十一點，黎珩琰已經在候機室，打發了不少來要簽名合照的“粉絲”，目前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麽，只想著等到下午登機，飛到他的老家，去找一個能證明他過去存在的人。
還沒讓他空閑多久，又一個人坐到了他對面的位置。
黎珩琰眼睛也沒擡，只是強打精神，“抱歉，私人行程，不簽名不合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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